上官林好心办差事,加代炒股风波上-聚宝盆股票资讯

加代刚吃完午饭,上官林的电话来了。加代一接电话,“有何指示?林哥。”

“嗯,你在哪呢?”

“我在八福酒楼呢。请指示。”

上官林说:“预计五个小时后,我到北京。你不用来接我了,我北京的哥们过来接我。”

加代问:“那你给我打电话,是什么意思?”

“你等着我就行了,在你的那个饭店等我,我晚一点过去。”

“行行行,那好嘞。哥,需要我怎么做?”

“需要你做菜。上你的饭店,除了吃饭还能干什么?弟弟,把酒菜备足了,我这边随行人员得达到十七八个呢。晚上跟你喝酒啊。”

“行,那好嘞,哥。”

“好了,就这么地,记着点,别忘了。”

“不会不会不会。好嘞,哥。”

上官林是加代圈子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好大哥之一,有钱,聪明,人好。同时,上官林也特别向往社会,有一个江湖梦。

代哥和大鹏准备好了好酒好菜。晚上七点多钟,上官林带着自己的经理、合伙人以及靠着自己挣钱的一帮人往八福酒楼来了。十七八个人,形形色色,但是有一个共同点,就是有钱。五辆劳斯莱斯银翅往八福酒楼门口一停,西装革履,戴着金丝眼镜,掐着一根雪茄走了下来,往门口一站,“大鹏。”

“哎呀,林哥。”大鹏朝着二楼喊道,“哥,林哥到了。”

加代知道自己不过来请,上官林不会往里进。从二楼下来,加代来到上官林跟前双手一伸,“林哥。”

“代弟!介绍一下,这就是我提到的代弟,我的弟弟。北京城一把社会大哥,都认识认识。这边,你都叫哥吧。”

和所有人打了招呼,握手后,加代说:“林哥,里边请。”

“行,进去吧。晚上吃什么?”

“林哥,我搞了不少海鲜,都是你爱吃的菜,按照你的口味来的。”

上官林一听,“哦。不上包厢了,就在一楼吧。代弟,一楼清场,把几张桌子拼在一起。一楼比较敞亮,不压抑。明白吗?”

“明白。”加代安排大鹏一楼清场,把四张桌子拼在了一起,搬来三箱五十年的茅台。酒菜一上,开始喝上了。刚开始的时候有所拘谨,放不开。但是男人都有一个特点,酒喝得越多,话也就越多。

喝到晚上十点,基本上都喝得迷迷糊糊了。上官林点上一根雪茄。因为大拇指和食指掐着雪茄,上官林中指指着加代,说:“哎呀,我都没法说你......”

加代一看,“哥,你尽量不要用中指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我说你尽量你不用中指指人,这有点骂人的意思,不好。”

上官林一听,“我就指你了,能怎么样?”

加代说:“你指我,我无所谓,我是提醒你跟外人这样不好。”

上官林把小拇指指向加代,说:“我大拇指和中指夹雪茄了,那我用这个指你呀?加代!”加代一看,一摆手,说:“你说事吧。”

上官林说:“我一是来看看你。其次,我想问问,这个酒店一年挣几个钱啊?”

“不挣几个钱,几乎每个月都赔钱,一年得赔上四五十万。”

“那你还开它干什么呀?这酒店的位置不错,开着干什么呀?”

“是。我就是闲得蛋疼。哥,这酒店就是为你开的,要不是你今天来,明天一早我就关门了。”

上官林一听,“滚!你跟我满口糊话。”

“哥,你问这话是真话呀?你说我开酒店图什么?能不挣钱嘛,肯定是挣钱的,只是挣得多与少呗。赶不上你挣得多。”

上官林说:“你肯定赶不上我。代弟,别说你了,朗文涛怎么样,李小春怎么样?在我面前能提得起来呀?论挣钱,我一个人抵他们十个。不都挣钱,妈了个逼,我就一个人顶了十个,你信不信?”

“信,那我能不信吗?哥,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
“嗯,最近心情不错。这次来北京呢,一是过来看看老朋友,二是过来办点事,批个执照。最重要的是第三个,带你挣点钱。憧憬吗?”

加代一听,“最近有什么机会啊?”

上官林说:“你就别管有没有机会。你记住,林哥就是你的摇钱树,就是你的聚宝盆。懂吗?”

“懂,明白!”

“叫两声好听的!”

“林哥。”

“带点诚意。”

加代站起身,弯下腰,低着头,“林哥!”

上官林说:“进过赌场吧?”

“进过。”

“下注多,赢得多,懂吗?”

“这我懂,1:1赔。”

上官林说:“再往下说。”

“往下说,就是下注五百万,赢的话就给你五百万。”

上官林说:“同样的道理,百分之一百的利润。我约好了两家,跟我一样,都是国内比较有实力的操盘公司合作。再过四天,准备炒两只股啊,方法我不跟你说了,你听不懂。”

“我确实不明白。”

“代弟,这回看你自己的了,多投多挣,百分之一百的收益。不是林哥跟你吹牛逼,这帮长毛的,哪个不得靠我挣钱,哪个不得靠我发财。这次给你一个机会。”

加代一听,“林哥,说实话,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,我就想到了。我说我哥肯定不是单纯过来看看我,绝对是有好事。这样吧,哥,我吹一瓶!”

“你呀,你他妈就是嘴巴甜。”

“哥,我对你的这份诚心,你还不知道吗?说句最实在的话,哥,你若是皇上,我就是你身边的先锋大将。我为你生,为你死,我为你出生入死。”

“哈哈哈...代弟行啊,代弟嘴皮子可以。我这么指你没毛病吧?”上官林中指指着加代。

加代说:“一点毛病没有,只要你喜欢。中指不是挺好的嘛,五根手指中它最长!哥,你拿它指我,说明你尊重我。”

人与人相处,得包容别人。要想关系好,必须迁就!

上官林说:“行啊。你是我弟弟,这回能投多少?”

“哥,我也不瞒你。我这一年多了,我东奔西走,手里边活钱得有一个亿。”

“行啊!这买卖也可以呀,风吹不着,雨淋不到的,一年挣一个亿可以啊。”

加代说:“这钱不常有啊。谁嫌钱扎手呢?有我哥带我发财,我何乐而不为呢!”

“那就投进来吧。”

“哥,我投一个亿,我就能赚一个亿吗?”

上官林说:“是最少回来一个亿。代弟,你林哥的手段你不知道啊,我没带你挣过钱吗?”

“哥,我太知道了。当年你第一次带我挣钱的时候,说实话我都懵逼了。你忘了?我只在你公司待了几个小时,钱就到手了。”

“你知道就好,你要记住。”

“哥,我记一辈子。”

“我不多说了,这回你自己看着投,愿意投多少就投多少。哥带你发笔小财。”

“那就这么定了,我最少投一个亿。”

“行,明天一早我就走了。你看这钱是怎么给我呢?”

“哥,我让王瑞给你汇过去。”

“也行。林哥这么跟你说吧,最少赚一个亿。好一好的话,一亿五千万至一亿八千万。我使使劲的话,让你赚两个亿。”

“哥,我先给你作揖了。”

当天晚上加代开心坏了。有钱好办事,有钱能使鬼推磨。第二天早上,林哥带着随行人员回深圳去了。加代让王瑞把一个亿打到了上官林的账户上。上官林刚下飞机就接到了加代的电话,“哥,到了吧?”

“你挺关心我呀。”

“哥,钱收到了吧?”

“收到了。这点小钱在我眼里算什么呀!你就听消息吧。五天之内,我让你翻一翻。”

“哎呀,哥,代弟就不说感谢的话了。等钱到手了,你喜欢什么我给你买,我们一起去国外旅游都行。我必须略表寸心。”

“行,到时候再说吧。”

“好嘞好嘞,哥,再见!”放下电话,加代乐坏了。敬姐在一旁说:“你看你乐的,你把天上飞和大雁都当成一盘菜了。真是小人发财如受罪。”

“敬儿,谁能不乐呢?你是不了解上官林这个人。我是见过几回。他玩股票就像神仙一样,从来没亏过。他手下养了五十多个精英操盘手,全是玩股票的。告诉我五天之内一个亿翻番。这回挣的钱,我给你一半。”

“我不要,放在我这里,我又不花。”

“不花也给你。”

加代过起了挥金如土的生活。所有的饭局,一律由自己买单,比高奔头还大头。

加代背着手,来到老柴老钟的局上。老柴老钟一看,“哥,你干什么来了?”

“没有事。过来玩两把。这两天局子生意怎么样?”

“还行。”

加代朝着王瑞喊道,“小瑞,拿一百万来。”

老柴一听,“不是,哥,你干什么呀?”

加代说:“玩两把!给你捧捧场,当大哥的,不得捧兄弟的场嘛!小瑞啊,先上一百万!”二小时,一百万没有了,加代一挥手,“无所谓!”

老钟一看,“哥呀,你的钱......”

加代一摆手,“什么话,你说你这叫什么话?一百万还能叫钱吗?”......

第五天,加代特意没有安排晚上的饭局。让敬姐买了一大堆菜,把身边的兄弟马三、丁健、郭帅、王瑞等叫到了家中,吃饺子,喝酒。加代说:“饺子就酒,越喝越有。今天晚上林哥那边就要出结果了,大家喝点。”加代对结果充满了期待,兄弟们越喝越兴奋......

十点了,没有消息。大家接着喝,越喝越憧憬。因为加代对上官林太放心了,不可能出现闪失。凌晨四点了,还是没有消息。马三说:“哥,林哥可能忙着呢,要不等明天吧。你和嫂子也早点休息。”

加代看了看,“行,你们回去吧,早点休息。大鹏,明天上午多搞点菜,我过去吃饭。”

“哎,行,哥。”

兄弟们都走了。加代依旧亢奋着,睡不着觉,一直坐在沙发上抽烟,看电视。

九点半,电话响了。加代拿起来一看,上官林,“哎呦,操,财神爷终于来电话了。”

敬姐也跑了过来。电话一接,“哥。”

“哎,那个代弟。”

加代呵呵笑着说,“哎,哥,怎么样?我也没敢问,我估计昨天晚上你肯定忙。我们是出国旅游,还是你喜欢什么,我送给你?”

“话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。”

加代一听,“你别闹,哥。这事不能开玩笑啊。你也知道你弟一共就这些钱。哥,这种事你别开玩笑,我知道你喜欢逗我玩。”

上官林语气沉重地说:“我真没开玩笑。”

加代一下子懵了,“什么意思?怎么回事儿?”

上官林叹了一口气,说:“我跟你讲讲啊。”

“噢,对,你......你说说。”

“我不跟你说了吗?我们三伙人儿,准备做庄两只股票啊,我们是准备一只一只来,先收集一只股票的筹码,另一只先杀跌。俏他妈,另外两家趁我砸盘的时候,抄我的底了。把我的筹码全买进了。然后又高价抛出去了。你懂我的意思吗?”

“不是,哥,你说的那些,我不明白。你就说我那一个亿去哪了吧。”

上官林说:“现在不是你一个亿,是我的钱,我的股票都被人抄底了。”

“不是。我不懂,林哥,我听不懂,你就说什么意思吧。”

上官林说:“我被人设局玩了。那两家明修栈道,暗渡陈仓,害了我,让我进了圈套,这钱没了。代弟,我对不起你!”

最可怕的不是对手有多强大,而是朋友背后下黑手。

加代一听钱没了,问:“一分也没剩下吗?”

上官林说:“不光是你的,我的也没了。”

“你的我不管,那我......我......不是我......”加代一下子说不出话来。

上官林说:“怎么的呀,我俩的钱不是绑一块了吗?代弟啊,都不搞在一起了吗?”

“操,我一下子冒汗了。这样吧,你等着我,我马上回深圳了,我跟你见面说。”

“不是。弟,你就回来也是没有用啊。这钱呢......”

“你等着我回去再说。”放下电话,加代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,猛吸了一口烟。

敬姐一看,说:“你看你急成什么样了,钱没就没了吧。没了再挣,可别把身体急坏了。”

加代一摆手,“我找他去。不对头,这里面肯定有弯弯绕。他也许是逗我玩,在吓唬我呢。赶紧,王瑞呢?王瑞啊,王瑞!”

敬姐说:“没来呢。早上四点不才回去吗?”

加代拨通了王瑞的电话,“你在哪了?”

“哥,我才到家一会儿。”

“赶紧来我家。现在都他妈几点了?要你天天早上来开车,怎么不来呢?”

“哥,我......”

“马上过来。”

“哎,哥。”王瑞都懵逼了。

王瑞开车来到代哥在楼下。往车上一坐,加代说:“往机场开,快点开,买机票回深圳。”加代满头大汗,眼睛布满血丝。王瑞吓得一句话不敢问。到了机场,买了最近的航班,直飞深圳。

加代没有通知任何人,到了深圳和王瑞两人打了一辆车,直奔上官林的公司。保安眼看一辆出租车飞到公司门口,咣一下停了下来。保安嘴里叽咕,“抢鸡毛啊。”

加代和王瑞从车里钻了出来。保安一看,“哎呀,代哥。”

“你好。林哥呢?”

保安往楼上一指,“在办公室呢。”

“行,谢谢啊。”加代和王瑞跑着上了楼。来到上官林的办公室门口,加代一脚把门踢开了。

上官林的眼睛扔在办公桌上,双手揪着自己的头发。

一看加代进来了,上官林把眼镜戴了起来,“代弟啊,你这......”

加代敲着办公桌,问:“怎么回事啊?”

“你别着急,你坐下,坐下。瑞弟,你也坐下。”上官林安排了茶水,加代和王瑞坐了下来,

上官林点了一根雪茄,中指指着加代说:“我跟你这么解释啊,你别着急。这事啊......”

“别他妈拿中指指我。”

上官林一脸无奈。加代说:“你说吧,谁故意害你?是谁?”

上官林一摆手,“你能不能稳重一点?”

加代不说话了。上官林说:“怎么回事呢?这俩人预谋好的。说白了,就是挖好陷阱,等我往里跳。”

加代问:“叫什么名字?”

“一个姓万,也是深圳的。

深圳的?哪儿的?”

“离我不远,在宝安,叫万景康。”

“干什么的?”

“就是玩金融的呗。也是玩股票,玩证券的。我和他以前合作过的,但是关系一般。”

加代一摆手,“不说这些了。不是三个人吗?另一个呢?”

“另一个叫王贵,跟他是一伙的。他俩是一家公司,一个是董事长,一个是总经理。他俩都挺厉害,都属于操盘手。就是他俩合伙玩的我。”

加代问:“哥,我就这么问你,我的一个亿,是不是彻底弄不回来了?”

“弟啊,不光是你的一个亿啊,我自己都他妈拿出三个亿了。我们两个加在一起,一共四个亿,干没了。”

加代问:“一点办法没有吗?想办法也搞不回来吗?”

“那到哪儿搞呀?搞不回来了。你不知道,金融私募圈里水可深了,手段也多。人家怎么砸盘,洗筹,吸筹,拉升,出货,我三言二语也说不明白。”

“现在已经确定是他俩玩的你吗?”

“他俩不玩我的话,你说我能赔钱吗?”

加代一听,“行,他们挣多少钱呢?”

“我不好估计,应该不会太多。因为他是抄我的底,估计一个亿。”

“我们俩损失四个亿,他们赚了一个亿,是这个意思吧?”

上官林说:“差不多吧。”

“行,我找他。”

上官林一听,“代弟,两码事,在我们圈子里,玩金融、玩股票的,亏了就是亏了,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。即使是股神和股圣,他们也亏过。这没什么的,你等再有机会的,你等明年开春或者明年夏天,也就半年至一年的时间,我再给你弄回来。你还差这点钱了?代弟,不着急。知耻而后勇,留得表山在,不怕没柴烧。有哥在,你怕什么?”

加代扯着嗓子说道:“我他妈丢了一个亿啊,林哥呀。”

“知道你一个亿,知道你着急了。弟,这不是一码事,这是两码事。”

“什么两码事?他玩你随便。你们一个圈子的,你们的钱无所谓。我是干什么的?我的钱能随便吗?”

“不是,弟弟,你别这样,你这么搞不好,会让人笑话的。行有行规,知道不?就跟下象棋似的,你下不过人家,你打人嘴巴子啊?那成什么了?那以后谁还跟你玩了?”

加代说:“我压根也没想有人会跟我玩。不用你管了。万景康是吧?”

“不是,弟,你干吗?代弟,你干什么呀?王瑞,你拉着点啊。”

加代已经往楼下去了。王瑞一看,“林哥,那我就走了。”

“不,你拉着点儿!加代......”

上官林一直追到楼下,“我他妈说不了你了......”

加代和王瑞上了出租车,走了。

“这小子,安上尾巴就是驴!这是干什么去呀?”看着远去的出租车,上官林说道。

出租车里,加代把电话打给了江林,“江林,我来深圳了。”

江林一听,“哥,我来接你。”

“不用接我了,我打车了。你给我找宝安区一个叫万景康的,是玩金融和股票的,你把他的电话和公司给多找到。我马上来表行。”

“哥,出什么事了?”

“出他妈大事了,你哥要倾家荡产了!”

“啊?我马上就问。”

加代一通大呼小叫之后,出租车司机回头叫道:“老弟啊,老弟!”

“哎,大哥。”

司机说:“没事儿。生活没有过不去的坎。心态要好好。大哥以前跟你一样好激动。我今年五十五了,以前也栽过跟头,什么苦难都经历过。”

“大哥,以前做过什么买卖?”

“我看你西装革履的,我也不怕你笑话。阿SIR把我的局子抄了,把我人也抓进去了。罚了我十五万啊,还要收拾我,我又花了六万。我把家里的房子都卖了。大哥都挺过来了。有什么的,老弟,你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啊?你才多大呀!”

“大哥,我赔了一个亿,你信吗?”

“你净吹牛逼!劝你都白劝。一个亿垛起来,比你人都高了。老弟,别他妈吹牛逼了。”

加代已经没法和司机大哥聊天了......车到表行门口,加代下了车。

江林、左帅以及经理等一大群人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口,齐声喊了一声,大哥。

司机一看,“操,这他妈不像吹牛逼啊!老弟,老弟啊!”

加代一回头,“啊?”

“大哥不好意思啊,刚才我嘴碎了。”

“没事,走吧。”

“哎,我祝你发财!早日把钱挣回来。”司机一给油,走了。

加代进了表行表公室,兄弟们都不知道怎么回事。江林问:“怎么了?”

加代有苦难言。以前加代挣钱都给兄弟们分了,让兄弟们开心了。现在总不能告诉兄弟们说自己这一年攒下了一个多亿,一下子没了吧。打落了牙齿往肚里咽,加代说:“没事。”

“嫂子没事吧?”

“没事,她没事。别打听了。我让你问那公司,你问到了吗?”

“问到了,就在宝安,距离上官林的公司不远。”

“好。耀东呢?”

“正往这边赶呢,一会儿就能到。”

“打个电话,让他快点过来。万景康在不在公司里?”

“在,应该在。”

加代说:“没联系联系啊?”

江林一下子愣住了。加代说:“联系一下,看他在不在。”

“哎。我联系。”江林打了一个电话,确认了万景康在公司里。

加代一听,“行,你们Q呢?”

左帅说:“都在车里呢。”

加代说:“一会儿,人不要去太多,跟我走。进去之后,不要打人。我叫你们干什么就干什么。记没记住?“

“记住了!”

没等陈耀东到,加代说:“走吧。”

刚准备走,陈耀东到了,一摆手,“哥,怎么了,这么着急?”

加代一摆手,“上车!”

“哦。”陈耀东看加代一脸严肃,没敢多说话。

加代带着三十来个干将来到万财公司。公司六层楼,占地约五千多平方。加代手插在兜里,后面跟着兄弟。保安问:“大哥,你找谁?”

“你们老板呢?万景康在几楼?”

“哦,找万总啊,有没有预约?”

“没有预约!在几楼?”加代瞪着血红的眼睛吼道。

保安一看,“在四楼!”

“小毛,带兄弟在一楼,其他人跟我上去。”加代带着一帮人上楼了。

保安拿着对讲机,“万总,万总......”

小毛甩手一巴掌,扇在了保安的脸,“叫你妈呀?”

“没有,我想告诉万总一声......”

王贵、万景康以及四个大经理正在办公室里。江林把办公室的门推开了,加代往办公室一进,陈耀东、左帅、江林、大东和阿坤跟在后面。五十来岁,戴着眼镜的万景才一抬头,“找谁?”

王贵站起身,“你好,哥们儿,什么意思?”

加代手一指,“你们几个人站起来,把座位让出来,站起来!”

四个大经理站了起来,加代往沙发上一坐,二郎腿一跷。手一伸,江林把烟点上了。加代问:“谁是万景康?”

“我是。”

“谁是王贵?”

“哎,我!”

加代说:“把门关上,谁也不许出去。 你们四个是干什么的?”

老万一摆手,这是我们公司经理。哥们儿,我问一下,有事啊?有事儿到会议室谈,我这边正开会呢。你们这么突然进来了,太没有礼貌了吧!”

加代说:“我跟你有鸡毛礼貌啊?什么叫有事啊?没有事的话,我会来找你呀?你干了什么,你自己知道不?”

万景康一听,歪头问:“王贵,我干什么了?你是谁呀?”

“深圳加代,听说过吗?”

万景康没听说。王贵倒是听说过。王贵说:“哎呀,罗湖的加代,听过听过听过。哎,万总,我听过这兄弟了不得啊,社会方方面面的非常厉害,绝对是大哥级别的人物。”

“说那些没有用。两句话把事说完。你俩谁能做主?”

王贵手一指,“万老板做主。”

“好,上官林的钱是怎么回事?我不懂你们圈子里的事,说什么抄底啊,杀跌洗筹,拉升的啊,我听不懂。我就问你,上官林的钱是不是被你俩挣了?上官林赔的钱是不到你们手里了?”

万景康不以为然,觉得这都是正常的事,有什么不对的呢,一句话也不说。王贵听出一点意思了,赶紧忙着端茶倒水。加代一摆手,“不用麻烦了,你站好。”

王贵和万景康以为上官林生气,找加代帮忙出气的。

万景康和王贵以为加代是来帮上官林出气的,哪知道加代是来耍流氓的。

王贵陪着笑脸说:“代哥,我解释一下啊。是这样的,我们和上官林之间没有任何的合同,也没有任何的手续和协议,说白了都是为了挣点小钱。毕竟都是玩金融的,谁抄谁的底,谁是给谁做局,就跟做生意是一样的,是很正常的事。如果代哥因为这事生气了,我给代哥道歉,可能代哥跟上官林关系比较好。这样吧,公司买了不少的古董和字画。代哥要是喜欢,一会儿带几幅,就当跟代哥认识了。实在不好意思。是吧,万老板?”

王贵以为上官林生气了,找个社会人来帮忙出气。老万听王贵这么一说,也认为有可能。老万说:“没事,没事儿,给代哥多拿几个。把公司办的各个会所的卡也给代哥几张。”

加代一摆手,“不是那么一回事。我不是来评论你们对错的,我也不是替谁要说法。我把我的来意说一下,我是来借钱的。上官林是谁?我认识吗?我认识。跟你们一样,我和他不熟。我不是替他要什么说法,也不是替他出气。我不管你们这些事,是我自己现在缺钱,我找你们借钱来了,借点钱,行吗?”

王贵一听,“哎呀,荣幸荣幸,必须荣幸。”

老万看了王贵一眼,“哦哦,行!我虽然没听说过,但是王总这一说,我有印象了。是不是罗湖卖手表的?”

王贵说:“对,中盛表行。”

“哦,有印象。没问题啊,哥们兄弟们谁没有个缺东少西的时候啊,打个招呼,大家以后往一个圈子融合呗。”

“行,你俩答应了吗?”

“答应了。那有什么不答应的,是吧?王总。”

“答应答应。代哥,这样吧,不让代哥说了。我们以公司名义,给代哥先拿五十万。以后有就还,没有的话,不要了。”

老万说:“什么?代哥都亲自来了,给一百万。”

“哦,万总说一百万,行行行。代哥,你看怎么样?”

加代张开五指。王贵一看,“五十万就够了?不用一百万?”

加代说:“五亿。”

老万以为听错了,“什么呀?王总,我没听清楚,你听清楚了吗?”

王贵也懵逼了。就连加代身边的兄弟江林、左帅和陈耀东等人都懵逼了。

老万和王贵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说话了。加代说:“我把话说明白,我知道你俩有,听懂没?没有别的废话。五个亿拿不了,我给你打折,别说我欺负你们。给我拿四个亿。至于说为什么我让你拿四个亿,你们自己明白怎么回事,我不点破你。朋友也好,哥们也罢,没有这么做的。今天就得看着钱。看不着钱,我带你们换个地方,听懂没?别说我不给你们机会。深圳也好,广东也罢的,你们可以黑白两道找人,但凡能找出来一个能管这事的,这钱我就不借了。在这儿我奉劝你俩别那么干。你找一个人,我加一千万,找两个人,我加两千万。不找人,就直接借给我四个亿。”

“呃,代哥,我说两句话。”

“啊,你说吧。”

“我姓万......”

“我知道,万景康,说。”

“代哥,我不知道我们什么地方得罪你了。我不太明白。你说出的数字,我没敢相信。再说了,我没有那么多。”

加代一听,“放屁!你再说一遍没有那么多,我换个地方,收拾收拾你啊?”

“代哥,你能不能把话说明白,你为什么找我呀?”

“俏你妈,就找你了,你能怎么样?你敢不给我拿呀? 我的话不往下说了,你俩自己明白,听懂没?五分钟,你要是答应,我给你个账户。不答应的话,我给你换个地方谈,自己考虑。”

王贵说:“代哥,我能说句话不?”

“怎么的?”

王贵说:“假如说,我是说假如啊,假如我们不给的话,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呢?”

放在以往,江林、左帅和耀东早就动手了。今天因为加代有言在先,再加代兄弟们突然有点同情这两个人了,所以一个个都安静地站在一边。加代一回头,“江林啊,他问不给能怎么办?怎么回事啊?”

“哦哦哦......”江林顺后腰把短把子拽了出来,打开保险,朝着王贵的脚下砰的一响子。

王贵吓得跳了起来,“哎,代哥,别别别......”

江林说:“MLGB,我哥跟你开玩笑的啊?”

加代说:“还有三分钟。”

老万说:“代哥,我提一个人。”

加代一听,“说吧,谁?”

“我认识广东衙门的副董事长郝云山。”

加代说:“我刚才告诉你了,提一个人,加一千万。”

“不是,我......”

加代说:“来,我帮你打电话。”

加代打开免提,把电话打给了郝云山。电话一接通,加代说:“老叔啊,有个叫万景康的,你认不认识?”

“万景康?万老板我认识啊,万董事长,我知道。什么意思呢?”

加代说:“老叔,你听着,他现在欠我四个亿,不给我,他提到你了。他想用你的面子换我这四个亿,你会管吗?”

郝云山一听,“大侄儿,他欠你多少钱?”

“四个亿。”

“四个亿?你借给他的,还是是怎么的?”

加代说:“你别管怎么欠的了,就是欠我四个亿,你管不管?你要是管,我就跟勇哥说一声。”

“不不不不不不不,你这话说的。欠俩还钱,不是天经地义吗?好好,我撂了啊。”郝云山挂了电话。

加代说:“现在是四亿一千万。你们还要找谁?”

“代哥,我没招过你,也没惹过你,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。我找郝云山也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
加代说:“我什么都不管,我就是要跟你借四个亿。”

加代说:“你们生意场上的事我不管啊,你玩了谁,给谁设了局,那是你的本事,你的能力。我来找你借钱啊,也是我的本事。你可以不借。不借的话,我就给你换个地方。借不借?”

“王总,你看呢?”

刚才江林一响子打在脚底下的王贵不敢吱声了。王贵说:“万总,你拿主意没吧,我听你的。代哥就找我们借钱,我也没法说话。是吧,代哥?”

加代又问了一句,“借不借?”

老万问:“能打欠条吗?”

加代一听,“打你妈欠条。就是不借呗?”

老万不说话。加代一挥手,“左帅,把他带走!”

左帅从怀里把十一连子拽了出来,“站起来,跟我们走!”

老万坐着没动。左帅朝着老万脚底下哐地一响子。老万吓得站到了沙发上,“我没说什么不借呀!”

加代一挥手,“带走!”

江林把门一看,兄弟们冲进来,把六个人揪下楼,往车里一塞。加代一挥手,“带走!”

路上,江林问:“哥,往哪去?”

“去海边。”

来到海边,把老万等六个人从车里拽了下来,逼蹲下了。老万说:“代哥,我说几句话,这算不算欺负人?”

“老万,我知道你手里有。你要是没有,我不可能来找你要这个钱。至于你认为我是借也好,我是往回要也罢,随便你怎么理解,随便你怎么认为。上官林的钱那么好拿吗?我就实话告诉你,上官林损失的这个钱里有我的钱,听懂了吗?今天到这儿了,我把话给你讲明白。如果你还要问,就去问海龙王吧。来,把石头绑上,把石头给他绑上。”

兄弟们从车里拿来绳子,把礁石往腰上一挂。一下子都老实了。老万一摆手,“哎,别别别,代哥。有话好商量,好商量。别动。”

加代一摆手,“怎么说?”

“代哥,我明白了。我最后一句话,问一个问题,你给我个解释行不行?”

“说吧。”

老万说:“其实你就是替上官林出头,我们设局抄他的底,你就是变着方法把钱拿回来,是不是这个意思?”

“我不是告诉你了吗?随便你怎么理解,我要的就是钱。我不想伤害你们。”

“代哥,我们都是做买卖的。我和上官林的都是玩股票,玩资本运作的,我抄底不正常吗?”

加代一听,抬手给了一个大嘴巴,“正常你妈。你再啰嗦一句!我不是来跟你讲道理的,听懂了吗?这钱不是进了你俩的腰包吗?给我吐出来。”

遇到不讲道理的了,老万说:“我认倒霉。代哥,我惹不起你们,也得罪不起你们。你把我们送回公司吧,我想办法把钱给你们。我不知道是谁跟你说的,说我挣多少钱。我说实话,我跟大贵一人就挣了两亿三千万。我把四个亿给你拿回去,行吧?你们也别搞我们了。”

加代一听,“说好了吗?”

“说好了。”

加代说:“不找人、提人了?你要提人可以提。别跟我事后捞鱼。”

“不会的。我给你四亿。”

“那太好了。”加代让人把万老板的绳子解开了。加代和万景康握了握手。加代说:“万总,我们素不相识,而且我加代在深圳一向以仁义为主,这事你可以理解为我做的不对。但是我是为了哥们,为朋友,我们所站的角度不一样,这钱拿回来是应该的。”

“应该,代哥真仁义。”

加代说:“你这话你得明白,你哥俩挣的好,你拿你哥俩挣的五六千万,我都没要,我要的是本金,这不正常吗?你俩不还是挣钱吗,你俩没白忙呀?我要是不仁义,我就把你全都拿走,明白不?”

“明白。”

加代一挥手,“走,拉回去!”

加代把王贵和万景康等人从海边又拉回公司了。到了公司,没有其他话,就是两个字,拿钱。加代和兄弟们看着老万和王贵以及四个经理。一直到晚上十点,四个亿打到了加代的账户上。老万和王贵的心都碎了,准备大半年,找了多少哥们朋友,找了多少关系户,心血都白费了。

二天一夜没睡觉,加代困得睡着了。江林来到身边,“哥,哥!”

加代睁开眼,“噢,钱呢?”

江林说:“钱到齐了,四个亿。还有个一千万,就是提郝云山那个......”

加代一摆手,“不要了。”

江林问:“哥,这钱怎么处理?是兄弟们分了,还是怎么说?”

加代一听,“什么?”

“不是,哥,我想挣了这么多,给兄弟们分一点呗。”

加代手一指,“江林,说话得有良心啊。你知道这是什么钱吗?”

“怎么了,哥?”

“一分都不给,谁也不给。”

“不给就不给,不要了。我就是问一问。”

“谁跟你要的?都要了?”

江林看着加代激动的样子,说:“没有,谁也没要。我就是问一句,不给就不给呗。”

“还他妈要脸吗?”

“不要了,不要。哥,别激动。哥,我错了。”

万景康和王贵两人处心积虑了好长时间,精心谋划了大半年,给上官林设了局,而且成功套住了上官林,却因为加代的出现,功归一溃,为别人做了嫁衣。两个人的心态崩了,盘坐在沙发上。

万景康认为自己的资本运作,设局抄了上官林的底,是正常的手段。加代觉得为了哥们,为朋友,采取社会方式把钱拿回来是应该的。两人圈子不一样,所站的角度不一样。两样是圈钱,手段不一样而已。

无忧要说一句,不要就一件事否定一个人。菩萨也没能让所有人幸福。老万和王贵背信弃义设局,让上官林受损,是好的行为?资本市场的运作割韭菜是道德的行为?社会就是社会,以成败论英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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